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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谈的大多是家常事,丝毫没有提及他们向他提说过的结婚事宜。
他闭着眼,却还是能够感觉到堂屋里或坐或站着的人偶尔有意无意向他投射来的目光,他还能感觉到窗外的天光在渐渐地由亮变暗,光感在告诉他天色向晚,他明白苟得古和梦胡香这对媒汉媒婆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里,他竟有些不希望他们离开这里,他们一旦离开,这几间阴湿狭小的屋子里的气氛就会更加窒闷也会立时变得更加尴尬。
他往哪里逃,往何处躲?
果然,一会儿过后,媒婆媒汉起身告辞。
母亲叫他:“毒儿——,毒儿——”
他明白母亲的意思是让他起来送送媒婆媒汉,因为在父亲母亲的眼里心里,他们是把苟得古和梦胡香当成恩人来看待的,在梦家湾,在此地十里八乡,皆把成就一桩姻缘,当成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事。
他没有应声,装作睡着了。
他听到父亲母亲和苟怀蕉一起边说边送梦胡香苟得古朝院门口走去,他还隐隐听得他们在院门口站立着依依不舍的语言表达;再后来,他听到的就是父亲母亲与苟怀蕉一起回到了堂屋里,一起和面,一起做晚饭,苟怀蕉叫父亲“爹”,叫母亲“娘”,父亲去烟熏火燎的锅屋里烧火去了,母亲则与苟怀蕉擀面叶儿。
很快,锅屋里带着葱花味儿的油烟气漫出来。
黑暗罩住了他闭着的双眼。
不知是谁拉亮了堂屋里的电灯,那电灯是十五瓦的,昏黄而黯淡。
他听到,是苟怀蕉到锅屋里把面叶儿盛到瓦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