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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观含泪道:“前些日子收到家书,我全家已逃到福州。父母虽然平安,族人却失散许多,也不知能活下来几个。我恨不得生食奸党之肉,痛饮奸党之血。尤其是那朱勔,方腊作乱就是他盘剥所致,如此罪行竟然还能升官。前番下了大狱,我早已心存死志。如今苟全性命,什么都不愿想了,只求前往福州与家人团聚。”wap.bΙQμGètν.net
陈东自己也很消沉,此刻不得不打起精神,鼓舞众人道:“奸党越是嚣张跋扈,吾等士子越不能消磨志气,总有一日能荡平天下妖氛!”
魏良臣瘫坐在椅子上:“咱们已被太学除名,限期十日离开东京地界。除了各自归乡读书,又还能去到哪里?”
“去桂州!”
一个太学外舍生突然出声。
此人名叫富元衡,苏州吴县人。他家被起义军洗劫几代人积蓄的家产,已化作过眼云烟。
幸好全家提前跑路,带着一些浮财北上。
童贯率军收复吴县,富元衡的家人随即回乡。却没成想,他家作为当地大族,竟被童贯麾下士卒勒索,仅剩的一点浮财也被抢去。
在富元衡心里,官兵和贼寇都一个样,童贯与方腊并无二致!
坚持到最后的二十七个太学生,有一半以上来自两浙、江南与福建,他们痛恨奸党到了极点。
富元衡说道:“朱先生被编管桂州,我等何不去追随?拜入先生门下,认认真真做学问。先生不能起复,我等就在桂州隐居治学。如果新君继位,先生得以起复,我等再回东京一扫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