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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的怜悯之心,从来都只是对百姓。”
谢行湛道:“偏就是这份怜悯害了他,南凉的将军,凭何对北弥百姓仁慈?”
“若之后又因怜悯之心,哀悯之情,改拥了北弥,怎么办?”
陆温默然片刻,黯然一笑,滚烫的泪珠沉沉的挂在长睫上:
“可怜父亲毕生护卫南凉子民,到头来,却是北弥的官员祭他,北弥的子民拜他,在南凉,却成了个千夫所指的叛臣。”
他一见她落泪,那颗坚不可摧的心窍,便立刻软了下去,他安抚道:
“总归,陆家的冤案已经平了,你和兄长也已经团聚,我是提着脑袋替你陆家翻的案,云栖不说心疼我,却也不该说这些叫人寒心的话。”
泪眼朦胧间,陆温与他凝目而望。
好一阵功夫,她才垂下眼眸,轻轻说了一句:“谢昭雪。”
“你是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