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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在弹子石渡口上端。他斯文,白净,长得俊气,我第一次见德华,以为他是古典连环画里走下来的书生。
他来我家,总抢着做家务,挑水、理菜、炒菜、洗碗,也很有礼貌。母亲却记着他对四姐三心二意的事,不喜欢他。不爱说话的父亲也对德华冷淡,父亲认为他太女相,命不顺。天一晚,父亲就在堂屋对着阁楼叫,说路上不好走,天又黑了——明显是下逐客令。但父母的种种暗示明示都没用,四姐硬拉着德华住进了我家,她只有靠这个办法让他最后实践娶她的诺言。
我和她、德华三人住在阁楼上。为避开他俩,我经常到街上昏暗的路灯下看书,半夜才归,我的眼睛近视,度数上升。房间太小,他们**的声音吵醒了我,我便大气不敢出,紧闭着眼睛,装作熟睡,有时干脆摸下床到堂屋去傻待着。
两床间一层布相隔,他们没法避我。家里再有别的人,房间里更没法做任何事。到江边或山上去,他们没有结婚证,若被治安人员和派出所的人抓住,侮辱一顿,还要通知单位领导,写检查。偌大一座城市,想来想去只有山顶那座破烂的电影院能安身,趁放映电影时一片漆黑,亲热一两个钟头。
父亲问德华:“你去上班还要把皮鞋擦亮?”
“去了再换鞋。”德华说。
“那不麻烦?”
“不,不。”德华答道,连早饭也没吃就出了院子大门。父亲对刚回家的母亲说,那就是前奏,他认为德华不会和那个女同学断,恐怕已追上了手,这下真要和四妹断。人总是往上爬,住在我们家小小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