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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几组家庭做抗癌记录,正巧上海这组家庭的摄影师临时请了假,连惠就问他有没有兴趣,陈路周便答应了。这会儿他刚坐上回程的高铁,说实话,他情绪不太高,因为整个拍摄过程都很压抑,死亡阴影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地悬在这个家庭每个人的头顶。
患者跟他年纪差不多,叫章冯鑫,家里人都叫他小金。今年高二,成绩听说很好,数学竞赛拿过全国一等奖,还没来的及参加高考,是一个性格挺阳光的男孩子,笑起来的嘴角两边各有一颗小虎牙,他说他目标是a大的建筑系。陈路周那时候挺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第一次他想把徐栀介绍给一个男生认识,或许他俩会有共同话题。
小金是一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每次陈路周拿着设备在门口等他各种做检查,小金就特别不好意思的搔着耳朵说,不好意思啊,哥,让你久等了。陈路周从没见过那么爱道歉的人,除了徐栀之外,他是第二个,也不想说太多煽情的话引人难过,只好撇开眼说,没事,我拿了钱,应该的。
小金也喜欢篮球,他俩都喜欢看比赛,有时候说比赛就能说一天。陈路周说等他病好了,可以一起打球。小金笑眯眯的满口答应,可谁都知道他没有以后了。沉默片刻后,陈路周觉得自己这话可能不太妥,结果正巧,小金父母第二天突然不让陈路周再给小金拍摄了,态度很强硬,如果陈路周不走,他们就终止所有拍摄,陈路周表示很理解,所以他给连惠女士打了个电话,提前收工了。
走时,他去看小金。小金躺在床上艰难地一口一口吃饭,那时还不知道他要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