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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将老君像左侧几个布满尘灰的蒲团扫得干干净净,扶女郎坐下。又取出张胡饼,递给她果腹。
谢窈却是捧着那张胡饼若有所思地看了那人一眼,对上季良审视的目光,垂了眸小口小口地吃起饼来。
这人仪容清华,举止从容弘雅,显是出自世家大族。而他的属下如此担忧他的安危,视她们也为洪水猛兽,又似乎另有隐情。
至于他的眼盲——他的听力并不似寻常盲人那般灵敏,似乎是新盲。
门外风雨如晦,千点万点如愁丝。雷车轰轰,闪电灼灼,檐上时雨若河流淙淙,涓涓不断地自茅草檐上奔涌而下。
彼此无话,二人连日赶路,累饿交困,就着水囊里一点仅剩的水用了两张胡饼果腹。季良亦给蒲团上的男子递了水和食物。男子用过一点水后,开口问道:“二位娘子是什么人?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岁月,如何会只身前往探亲。”
他形容清雅,语气温和,同持刀男子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谢窈迟疑地瞥了季良一眼,极小声地应:“……家中人都死完了,只剩我主仆两个,前往原鹿投亲去。公子可知这里离原鹿县还有多远么?”
男子轻点头:“我们恰从原鹿方向来。距离此,大约还有二三日路程。”
只有两三日路程了……
谢窈鼻翼微酸。无它,过了原鹿,往南是淮水,往东接近南兖州,俱是南北交界之处。若是阿兄知晓她在这里派人来接她,她就能回到亲人身边了……
“听你们口音,不是北人吧?”
季良的目光愈发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