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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弟?”
文忠急迫地接过来,扯开信,仔细地看了几遍,双手颤抖着,把纸面抖得哗啦哗啦直响,脸上浮起别样亲切而期待的笑容,不再僵如死灰了。ъΙQǐkU.йEτ
“我这好弟弟啊……”他的眼睛闪烁着,抹了抹眼泪。
“过家后继有人哇,文掌……”
他的脸转向文忠,笑容一时间却凝固住了,随后又慢慢消褪下去,空留一双无神的眼睛在这儿,与他久久对视。
“没事,家叔死后,家里出了一点矛盾,被湘人摆平了,干得不错。”过楚子将信扔在一旁的桌子上,“至于刚才那件事……掌柜好好想想,慎重考虑吧。”
“好,过兄,我这就回去。”
文忠答应了,便起身走出房门,在院子里抬头,见几片厚云遮住了日光,正契合他如今的心情。面临死别之前,他二人都还不能坦诚相待,平日却装出一套兄弟情义,又有何必要呢?这事实令他羞愧,令他自感虚伪。
陈同袍到任后,首先当然要进行一点‘报答’了。第一自是要顾及到那位‘前同知’,他借田政的幌子,向知府提议“在朝廷清丈之前,理应整顿田亩,严止兼并,以恭待圣上福民之举”,得到知府颇大的赞许,当即发令整治。
陈同袍则趁势给那些不怕得罪的小财主们挑出一两个毛病,将田地悉数揽入怀中,一时多出许多闲田。这些田,也并没使老百姓捞得半分好处,全都作了陈大人给老同知的报酬,记在他的名下。而衙门里,都受了文忠、过楚子的笼络,对此装聋作哑,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