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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雨报上顾十二的名,说自己是因入城太晚,找不到住的地方,经他介绍而来,又递上两个钱。此人平常显然经常做这种事,了眼左右,伸手熟练地接过,正要开门放她进来,忽然此时侧旁不远十数丈外的拐角处,传来一阵队列行进发出的整齐脚步之声。絮雨循声转头,见出来了一小队四五个身着甲卫手执弓戟的卫士。
她知必是撞到金吾卫士了。
虽然严格的夜禁是从二更才开始的,但街鼓落,便禁人行,若无正当理由,无坊正开具的路证,居民不可外出,坊门也不能随意开启,被抓到行为不当,最轻也要笞二十。那门人方才也没检查来人的身份证明,万一不齐,便是麻烦,见状立刻缩头想要关门,却已来不及了,领队喝了声“丁大”,他便停在原地,脸上露出笑,弯腰唤了声“陈队正”。
领队走到近前。
天黑路暗,方才只能个大概,此刻叶絮雨清了,这是一个中年武官,方面广颐,其貌不扬,但目光锐利,显得很是精干。从他带的队以及这门人对他的称呼,不难判断,此人应当是附近武候铺的队正,属金吾卫下份位最低的基层武官。
絮雨的推断并没有错。此人名叫陈绍,来自近旁延平门的一间武候铺,今晚预备巡夜,带队路过,见丁大开门放人,叫住盘问。
“怎么回事?”陈绍发问。
丁大忙道:“这位小郎君方才不知怎的不停拍我坊门,我听见了开门,还没问清楚呢,他就要往里走!我正待拦,恰好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