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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烈日在眼前摇曳。
韩青差点儿直接栽倒,他单膝跪地,闭上双眼忍着脑中的晕眩。
而在记忆的浮光掠影里,阿嬷进了油锅,阿爹被活生生割去头颅,已经是人间惨绝。
但最终将韩青压倒至死的另一件事是……
薛放的话像是一个信号,突然间唤醒他最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是,他确实知道自己的母亲木桃叶的下落。
是,木桃叶确实已经死了。
他目睹着自己的至亲一个一个离开,最后连他唯一的希望也不复存在。
此时韩青的双手仍旧被捆在身后,他只能用紧闭双眼紧锁眉头来对抗那令人发疯的痛,就仿佛那把锯开阿爹头颅的刀子,正在吱吱地开他的脑袋。
薛放人在马上,垂首望着跪在地上的韩青。
怜悯吗,或许。
但韩青需要的不是怜悯,而他也不必要给。
薛放能理解韩青的所作所为,假如……就如韩青所说在他的位置上,那恐怕他会做的比韩青更凶残百倍。
但他不是韩青。
“阿哥……”一声惊叫,是佩佩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冲到韩青身旁,心疼地将他扶了起来。
“我说过我不是你阿哥!”韩青怒吼了声,额头的汗滴滚滚落下:“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