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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挥挥手:“晦气,下一个。”
妇人不顾发红的手,跪在地上:“老爷,求求您发发慈悲,孩子两天没吃一粒米了。”
管家仰起下巴:“地上不是有么?”
“太过分了。”麻木的人群中,传出麻木的声音,一双双木然的眼睛闪烁着,一瞬之后,便灭了个干干净净
管家叉腰道:“谁说过分?觉得过分就滚,自己现在什么东西,一点自觉都没有?”
“娘。”
孩子拉着妇人的衣裳,眼眶发红,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却喉咙滚动,不禁盯着地上涨大的米粒。
妇人呆呆的,像是坏掉了,饥饿与疲惫交攻心灵,身子一软,流向地面,却被一双手扶住。
“我说的。”
李无眠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领米汤的是贫民,多是遭受不住灾祸的冲击,卖田卖地,直到居无定所;
也有不少县上的平民在观望,他们尚且不需要这抛弃尊严才能得来的食物。
看着这条条长龙,却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仿佛看到明日的自己。
杨府的下人,俨然施舍的姿态,虽然不耐烦,却也没有发作,谁都不容易。
说起来,他们这些下人本质上也与贫民无二,不过是看主家脸色吃口饭的奴仆罢了。
管家却有一定地位,许是觉得自己被派来施舍大材小用,又哪里敢向主人家发牢骚?
故意刁难这一对母子。与他来说,可能只是调剂下心情;于他人来说,却如同刀砍斧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