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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名!”等张巡站定,马雍示意张巡且稍候,现在赏赐已到。
治军要严,但是重罚之下必须要有重赏。只有重罚的军队是长久不了的,赏罚分明,两者皆备,才是要理。
台下诸军轰然应诺,点名官持花名簿,在台上点算。应到一人,就赐五百钱、一匹绢,现场就给。
“将军知兵,果然知兵。”张巡向马雍拱手。
“全赖郎君信重,供应无虞。”马雍也向张巡拱手。
他是从襄阳和四川血肉池里面滚出来的好汉,同时又因为赵葵去世,赵淮致仕,坐了几乎十年的冷板凳,晓得人情世故。
在带宋当兵带兵,没有人支持,是什么都干不成的。张巡如此支持自己,马雍心里面一概清楚。
“单有这一军在,常州便可保全。”
“鞑虏猖狂,只这二千,至多一浪。”马雍没有这么乐观。
他这二千人,要是扔进襄阳的血肉池里。鞑虏甲马迎来一浪,数千骑猛冲而至,左右分张,顶不住一个时辰就会垮下来。这就是战争,二千人在宋蒙之间的交锋中,只配一朵浪花而已。
“将军还记得家乡何处?”张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立刻岔开,毕竟他心里是另外一番打算。
“蔡州确山县。”马雍带着点回忆。
“或有一日,归于故乡。”
“回什么?也没什么好回的,白毛风刮将起来,风里全是裘成团的死人头发,吃芦苇茎子,喝黄泥浆,死成一把柴火。”
“哈……”张巡闭口不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