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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柳时衣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担,她的眼神也变得有神了一些。她知道,自己必须站起来,就算再食之无味她也要吃饭,就算再夜不能寐她也要休息,她是唯一能送烟袅、送花婶她们上路的人了。
她被烟袅和花婶她们护了一辈子,在流水村活得逍遥自在,现在终于轮到她来做照顾她们的人了。
该长大了,柳时衣。
沈溯看着柳时衣的双眼,那里又灰烬复燃的一丝火光。她心中松了一口气,低声跟柳时衣说,也是跟自己说:
“要记得,正是因为她们为你而死,所以你才没资格死。”
沈溯想起来了,她一直不结束自己悲惨又毫无意义的、困兽一般的生活,不是因为她懦弱怕死,而是因为她还没有完成母亲去世前告诉她的,去做逆流而上的快乐小鸟。
柳时衣呆了片刻,忽然笑起来,她擦了擦眼睛,那里已经流不出泪水了,又干又痒。她跟沈溯说:“好,为了答谢沈大小姐的点拨之恩,这个夺魂草我是断然不会采给你了。”
沈溯一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个女孩对着彼此,不知为何,越笑越大声,既然不能哭,那就笑出眼泪,拿笑容来掩盖痛苦。因为她们都是背负着他人性命的人,无论前路何种光景,都要走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狠狠砸在了门上。紧接着,那几个原本趴在门外偷听的家伙,由于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狼狈不堪地跌入了屋内。
殷裕率先从地上爬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