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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手上,为父亲母亲洗衣服,尽一点儿力所能及的孝道,他还没有月薪,无钱为父亲母亲买这买那,不过,他对父亲母亲说,等他顺利毕业提了干,就有月薪了,到那时候,他可以把他们接到部队上住一些日子。
母亲的心绪却总是极其负面,说:“就是不知道,俺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当然了,对这种远期的口头承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兑现。
母亲又说:“俺要是能活到那天,能给你和你妻子苟怀蕉看管孙子就好了。”她也已经知道了苟怀蕉的大名,很不讲道理地把苟怀蕉说成“你妻子”;不止是她,家里其他人也这么称呼,村上人也这么称呼,此地风俗如此,只要成立了婚约,就会把男方说成是谁谁的男人,把女方说成是谁谁的妻子。
在此地人的嘴里,苟怀蕉就是他的妻子,他,就是苟怀蕉的男人。
听到母亲这么说,他赶紧闭了嘴巴,不言声儿,所有与苟怀蕉相关的话题都令他头痛难忍;更令他头痛难忍的是,所有与苟怀蕉相关的话题,皆与他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关联。
他刷过锅洗过碗后,想起早就想翻找的入伍前上学时候的几张照片,寻到后,他要夹入书中带到军校,那些照片毕竟是他以往的生活影像纪录,少之又少,所以才更显珍贵。于是,他凭着记忆,翻寻起来。
父亲问:“你找什么?”
他答:“原来的照片。”
“会不会在相框里被旁人遮住了?”母亲说。
“没有,我打开看过。”
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