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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有脸有光的。
原先,对梦独与苟怀蕉的婚约之事,老伴操心更多,但如今,梦守旧却说道:“得把毒儿跟他未婚妻的婚事办了哩。”
“你没看出来吗?毒儿一直不乐意哩。”
“这事儿可由不得他。”
“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可不是得牛不喝水强按头?”
老伴问:“看上去,你现在比我还心急了哩。”
梦守旧说:“他们的婚事,越早办越好,免得毒儿变心。你想啊,要是毒儿变了心,咱梦家湾人可不止骂他,还指着咱的脊梁骨骂哩。咱不是那号坏良心的人,可保不住毒儿不是那号人哩。咱可不能叫他做出那种缺德事儿。”
“你咋知道毒儿就一定是坏良心的人哩?”老伴说。
“他不是毒吗?”梦守旧说。
“这倒是。”老伴说,她不由想起了梦独诞生时的艰难以及对她痛不欲生的折腾。
老两口想,梦独当了“官”儿,以后还会有军饷,倘能把苟怀蕉早早娶进门,他们二老不仅完成了他们作为父母的使命,还可以享享梦独的福气。
寒气来袭,梦守旧穿上梦独寄来的军大衣,戴上棉军帽,走出破落的家院,走到了村道上,在梦家湾一辈子低声敛息的他,终于可以把头抬了起来,把驼着的背直了起来,自我感觉良好地走到人堆里,享受他人目光里的钦羡了。
只是,梦守旧并不知道,在他走出人群后,还是有人刻薄他的:
“哟,看看,连梦守旧也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