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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看守所的人一定是作过恶的坏人。
四年多后,当梦独发现他其实是可以与这类人打成一片并仍然可以不失自我时,他想,当初,自己表现得委实是孤傲了一些。可是他又有些庆幸地想,那个时候,如果他一朝融入其间,可能很快就从内到外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再无蜕变的可能。
嘈杂,潮湿,臭气,蚊蝇,秽语,浓痰,烟雾……充斥着不大的工棚,在工棚的空间里撑和着,漫漶着,越来越浓烈,浓烈得溢出工棚之外。就在这间工棚里,梦毒如一朵荷花一般,含苞待放,轻吐着他自己独有的芳馨。
那些打扑克的人每个人又点燃了嘴里的烟卷,劣质烟的烟气更浓地在工棚里回旋,呛得梦毒咳了几声,他将手中的《中国青年》杂志放到铺上,起身端起茶杯,去不远处的灶棚续添茶水。
可是,当他回来重又坐在铺上拿起《中国青年》杂志时,却发现杂志不仅被他人动过,更可气的是,他刚才看的那一页及未看的下两页已经不见了踪影,分明是被人扯掉了。他只觉得一股热血腾地一下窜到了他的脸上、头上。他手拿杂志如疾风一般几大步到了牌圈边。
“谁动过我的杂志?”梦毒怒声问道。
一时无人作声。
“我再问一遍,谁动过我的杂志?”
打扑克的人不想当出卖他人的人,还是没有作声。
梦毒一把抓过桌上那些扑克牌,狠狠朝工棚外掷去,并将手里剩下的几张牌撕碎。一连几天,他心里就窝着无名之火,这些无名火既是被工棚里的气氛所致,还是被四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