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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他看得出薛芜德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可以信任的倾听。
“别人都不能理解,我凭直觉相信你能理解,虽然你还很年轻。”老离男薛芜德哽咽道,“这么多年啊,我不该被千夫所指啊!这么多年,我,我,我简直快憋死了。”
与以往遇到把他错当成“年轻人”时一样,梦独也没有对薛芜德解释他的“年轻”以及自己其实已经并不年轻。
薛芜德先走出了小酒吧。梦独有些怔怔地坐着,看着薛芜德离去的背影,看上去,老离男的脚步虽依然沉重,但是比以往还是略显轻松。
在栾糟县人眼里,不,在栾糟县所在省份的人的眼里,梦独是个外地人通常情况下,本地人总是有意或无意地在外地人的面前表露出并不优越的优越感——梦独简直弄不清楚他们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他们当中有很多人过得并不如意,甚至十分穷困潦倒——他跟薛芜德无甚私交,也无法为他减轻任何痛苦,充其量不过是当一回薛芜德,他有些后悔赴约,觉得卸掉了心头重负的老离男薛芜德似乎是把包袱甩给了他。他自己的包袱本已够沉重了,却还要背上他人的包袱。
然而,在两个月后一个周六的晴朗中午,梦独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据说,人在临死之前的一瞬间,头脑中混沌全开,万事皆明。梦独不知道薛芜德是不是这样,薛芜德向着死亡飞翔之时,他正在一间斗室里孤身枯坐,面前放着一本书,不知何故,薛芜德的形象却跳到了他的面前,更不知何故,薛芜德看上去比原来枯槁了许多,关于薛芜德的思索便从万端思绪中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