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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内敬坊,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这是实话,宫人也许还有放归的一日,内敬坊却截然相反。乐工是年纪越长,技艺越精湛,除非你老得拨不动弦儿了,到时候给你几两银子,再打发你出去。前朝许多老乐工,离开梨园就活不下去,冻死在道旁,饿死在荒庙的比比皆是,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总之不敢去想,想多了怕是这刻就要跳井。
苏月心里也没底,但她不能退缩,嘴上还得说得坦然,“各人有各人的机缘,说不定我入了内敬坊,将来能成为伯牙子期那样千古留名的大家呢。退一万步,就算老了,被赶出来,我回到姑苏,不还有家里人在等着我吗。到时候给碗饭吃,想必不是难事。”
她越是云淡风轻,大家心里越是惨然。
可事已至此,实在是没有退路了,辜夫人定了定神,转头吩咐两个儿媳:“去收拾包袱吧,多带两件御寒的衣物。还有随身的细软也尽量多预备,手里有钱,心里才不慌张。”
儿媳们领了命,忙进内院操持去了。
辜夫人又回身支派女使:“把我屋里那件猞猁狲的斗篷取来。那件最御寒,寻常我都舍不得穿……”一面捧了捧苏月的脸颊,忍着泪道,“好孩子,你且去,忍耐上一阵子,容我们再想办法。”
别看辜夫人平时不怎么拿主意,但到了紧要关头,很有当家主母的杀伐决断。
她这么一说,倒让辜祈年回过神来,连声说对,“别着急,阿爹一定托人把你接出来,放心吧。”
无论如何,这已经是莫大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