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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是不畏寒的,尤其不畏与水有关的寒冷。
他不知为何,就觉得猛地泼到他腿上来的那一桶水,比冰还刺骨。
他的双腿已经在变尾巴了。
一屋子的人在等着他的尾巴出来。
万籁俱寂间,沈亭御睁开了眼。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瞬,大脑一片空白。
他第一次见鲛人的尾巴。
破晓刚刚还是双腿的样子,腰以下长出了一条漂亮的鱼尾。
整整齐齐排列的鳞片,清透纯粹,在这阴暗到没有一点阳光的地牢里,甚至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像海水一样蔚蓝,明净,如锦缎般闪着光辉,又像丝绸一般柔软。
尾端的鳍耷拉到了地上,混合着地面上的灰尘和血迹,瞬间就暗淡了许多。
因为接触的水不够多,破晓的尾巴无力地扑腾着,轻轻汲取着地上那掺着血的水渍。
沈亭御扭着身子想起来,“给他点水啊,你们这些臭老头。”
瞎吗他们!
三长老又接过了折磨破晓的活儿。
他掏出袖中**,俯下身,刀尖在破晓冰蓝的尾巴中间,缓缓落下。
破晓终是缓缓地阖上眼。
自尾巴传来钻心的疼痛,比之前那些刑罚深了百倍,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血液顺着尾巴滑落,冰冷的刺痛像是千万根细针扎进骨髓。
但他的尾巴吸收不到一丝水分了,在慢慢的变化着。
“拿水!”二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