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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撩起了帘子,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望向徐瑶夜。
一眼望不到底。
徐瑶夜提了提裙摆,从容地下了马车,世子妃的仪态未失分毫。
她在原地站定,还想开口关切几句,裴长意仿佛未瞧见她开口,放下了帘子。
驾着马车的小厮裴钰是定远侯府的家生子,最擅长察言观色,早已熟识了裴长意的性子。
见他放下帘子,立时便驾马车离去,只留下徐瑶夜一人站在原地。
汴京的初冬寒风彻骨,小雪淅淅沥沥地落下,落在头顶化作雪水,愈添寒意。
徐瑶夜裹紧了斗篷,手上沾上雪水,寒意从指尖漫上心头,万般情绪涌上心头,说不出的委屈难受,隐隐还有几分愤恨。
嫁入定远侯府这些时日,裴长意待她虽不能说甜如蜜,可也算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今**竟将她一人置于这冰天雪地里,她脚下如同灌了铅,挪不动半步。
他为何如此?竟用对那老夫人的说辞来搪塞她······
将军府的老夫人?
徐瑶夜的心凉了半截,不好,莫不是方才在将军府,被裴长意瞧出了端倪?
是了,那老夫人平日脾气算不得好,可在汴京贵妇里口碑不错,这般为难自己,如何不让裴长意怀疑。
徐瑶夜越想越深,越想越怕,转身快步走进了侯府。
进了自己的院子,她还未坐定,先拉住了正要为她解开斗篷的嬷嬷,压低声音说道,“快去请我母亲来一趟,我有话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