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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谢老先生的情况愈发不好,身体各项指标急转直下。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不时扭头看一眼围在身旁的人,又看向窗外。
谢轻意知道他是在等六伯和谢七先生。六伯安排工作上的事耽搁了点时间,大概要到晚上才到。
下午快到五点的时候,谢七先生终于赶回来了。
谢轻意站在卧室门口,瞧见迈开大步飞奔进来的中年汉子,极其陌生。苦寒之地,风吹日晒紫外线还强,晒得那脸黑里透着红,皮肤糙得没眼看。
大概是出发得匆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把外套脱了换成常服,衬衫、裤子还是部队的制式衣服。
谢七先生直奔床前,俯身看向躺在床上的谢老先生,喊了声:“爸。”
谢先老生的视线落在谢七的脸上定了定,又扭头看向床边,似在找人。
谢七先生忙说:“六哥和文兰还在路上。”
谢老先生又努力睁了睁眼,继续找人。
谢轻意上前,蹲在床边,喊了声:“爷爷。”她伸手握住谢老先生的手。
谢老先生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力气之大,握得谢轻意的手有点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艰难地喊了声:“承佑。”
谢七先生连声应道:“爸,我在。”
谢老先生吃力地说:“多疼疼轻意……”
多疼疼轻意?被挤到角落的施言听到这话极其诧异:谢老先生等到现在,不是在等儿子,而是放心不下小孙女?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