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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早已陈词于他,长清侯性子刚烈,若遇人攻,只会莽撞出兵,不适宜戍守西郡。
可南凉四将,陨落有三,武将青黄不接,余下都是些从未上过战场的青年小将,他该如何,能如何?
裕丰帝的手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与愧色,却仍强撑着威严:
“你却看清了,归远侯入北,是遭扣押入狱?”
“回陛下,据外通寮所言,归远侯与昭和郡主所居牢狱,是灵台府的一处水牢,支着木架与铁索,收押至今,二人皆已奄奄一息。”
内官低垂着头,声若细蚊。
裕丰帝闭上眼,重重倒坐回龙椅之上。
他曾以为,北弥人索要陆衍,是因陆家早与北弥有私,为护其周全,才以横兵边野为迫,强索陆氏兄妹而去。
原来,北弥人,是怕以陆衍之智,陆衍之勇,若南北再起战火,杀回苏凌郡,又会如两年前那般,轻松化解这场兵戈。
北弥,只是使了一出小小的离间计,他却蠢笨如猪,将人送去了敌国。
都是造化。
“迎亲的队伍回来了没有?”
“回陛下,已经在路上了。”
“还有几日到?”
“约莫三十日。”
“传令夜宴司,靖安将军之子秦无疏,为三品骁骑将军,领汝阳淮溪两郡兵马,加之虎贲,虎鹤二卫,驰援祁州,速去,不必回中都了。”
内官领命退去。
玉阳殿内,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