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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百里元时悠悠然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几截断指。
他见了这指头,就知道百里元时早将人审过了。
若那贼首愿意同他说,也必定愿意同百里元时说,他就是问,答案也是和先前一样的。
那如果她都已经五指皆失了,还闷嘴葫芦一个儿,他就是在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何况,是为恶鹧鸪林多年的山匪,又使的是北弥的毒香,显而易见的,只有三种可能。
一是,已经被北弥收买。
二是,本来就是北弥人放入琅琊郡的探子。
三是,南凉朝廷里,有人假作北弥人,与这群乱匪做了这桩生意。
如果是一,那还可以审审,说明北弥高层对这桩婚事没什么意见,只要将人送过去了,差事也算完了。
可若是二,说明,北弥权利中心,已经有人按耐不住,要从昭和郡主入北这个契机作乱,再次燃起两国烽火。
要是第三,那就更不得了,朝廷里,有谁能与北弥人做交易?
又有谁能假作北弥人,或指使北弥人刺杀昭和郡主。
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侍从替他搬来一把椅子,他定了定心神,先向百里元时拱手见礼:
“卫长,好歹是个女儿家,怎么这么血腥?”
百里元时淡淡道:“我来慢了,这是秦将军的手笔。”
薛长安噎了噎,心忖:我就说,这是军中人的手法么,春风卫看着骇人,都是杀人的好手,战场却是没怎么上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