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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杀人时,也害怕吗?”
陆温怔了一怔,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竟叫她生出一丝惘然:
“我第一次杀人……”
风卷残叶,衣裙飘曳,脑海中浮现起一些朦胧的记忆。
她割下高斛的头颅,距今不过三年罢了。
如果不是天爻谷,五万将士湮灭洪流。
如果不是苏凌郡城破,北弥大军攻至祁州郡脚下。
她怎会知道,自己能从外祖父留下的一纸残卷里,寻到易容之术,毅然决然替阿兄闯了北弥大营,斩了高斛的人头。
在那之前,她的手,是捻绣花针的手,是提笔写诗、描丹绘青的手,从未染过血。
割下高斛的头颅时,她浑身发着颤儿,也想蒙住眼睛,不再去看那骇人可怖的脖颈创口。
可她手持之剑,仍在滴血。
伏在她脚边的尸体,鲜血仍旧是温热的,汩汩的流淌着。
沾了血的一双手,会一直沾血。
陆温神思回拢,羽睫微微眨了眨:“男女体型,有偏差,力气也会有所偏差,你从未习武,全无技巧,若要取胜,只能凭智。”
“凭智?”
陆温指了指另一个男人的眼睛:
“眼,耳,口,鼻,舌,面中五窍,以眼防守最为薄弱,若硬攻难得,智取,第一取眼。”
盛飞鸾拭去面上鲜血,喉骨上下一滚,声音微颤:
“好。”
陆温取出她随身所带袖箭,箭囊轻巧,以牛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