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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待云涿入北弥,只怕不是厚待,而是刑具伺候。”
“你的意思是,陛下数度刁难,只是演给北弥暗谍的一出戏?”
谢行湛直直凝视着她的眼眸:“知道也好,不知也罢,你是愿他此生做个困于囚笼,生不如死的废人,还是逍遥归去,做他狂傲不羁的沙场名将。”
陆温微微一笑,面色坦荡:“谢大人,你太过高看我了,家国大事,抵不过他平安顺遂,至于兄长的伤,能换作他此生不必再操劳奔波,未尝不可。”
谢行湛道:“云涿的心意,你可问过?”
陆温微微一怔。
他又道:“你只是他的妹妹,不是他,他的人生,不如交由他自己做主。”
陆温冷哼一声,站起身,朝他拱手一礼:
“谢大人不必劝了,真降也好,假降也罢,我不在意,只是入北之路危机重重,我不愿拿阿兄的命去赌。”
她一语尽,原以为会从谢行湛的面容上,瞧见讥讽与嘲弄,言她胆小如鼠,言她唯利是图。
然而这位高深莫测,以命为棋的御史大人,只是勾了勾唇角,眼角绽出来的光芒极柔和。
像春日的芦花,轻轻拨了拨寒潭深处,眺望而去,是一片粼粼波光,分外荡漾。
陆温正要说话,忽闻窗外似有细微的脚步,蹑手蹑脚的,好似做贼。
她心下一凛,只怕是何处的探子,立即敛了气息,踮脚轻轻朝窗外去探。
果然瞧见一片洁白云影,原是个一袭素裙的女子蹲在窗下,两两视线相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