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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一片,便在发丝半寸处,停了。
她察觉到他颤了一颤,许是怕弄脏了她,正要缩回去,她握紧他的手腕,撕下裙布替他包扎:
“中的什么毒?”
他纤长的羽睫微微垂下:“两年前,莲湖郡,西蜀子母蛊,一只母蚁,一只子蚁,通体白色,子蚁微不可见,以人身躯为寄,繁衍极快,见者必成子蚁宿身。”
陆温脑中轰鸣:“裕丰十九年,莲湖郡时疫,不是疫症,而是蛊毒之祸?”
他终于将她搂入怀中,全了心头的念想,他将下颌抵在她的肩窝里,热气扑腾在她的耳根:
“是啊,若非掠夺至宝,陛下何必遣苍隼营出兵西蜀。”
“可若见之必死,为何你……”
“我,不一样。”
他低声喃喃。
他如何与人不一样呢。
因他作了那人十余年的药人吧。
他记忆所在那处山,是最为冷僻的一处,山势曲折,上之艰难,下之险峻,稍有不慎,便要尸骨无存。
他约莫记得,那有一座竹林幽径,竹屋外延攀爬着一丛丛的藤蔓,外边儿圈起了一座药圃,里头种着各式各样的药草,记忆中的那人,正在屋前晾晒草药。
他不知他是他的什么人,只知他有意识起,便被那个怪人喂了许多草药,或疼痛难忍,或奇痒难耐,或怒意喷张,或心如刀割。
他有时也会带他浸泡药泉,可他说是药泉,后山那处弯弯的小池,却是腥红色的,浆液粘稠,池边泛起一层薄薄的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