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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并未通敌。”
徐颜昭银牙轻咬,唇边溢出冷笑,一字一句道:“既未通敌,为何陆氏父子皆提笔认了罪?”
陆温闻言一怔。
那日谢行湛,也同她说,她的父亲、兄长,都是自己上了一道认罪的折子。
无可申辩,自愿领死。
那日刑场之后,陆家满门,尸身被刑场的小吏随意丢弃在了城外的乱坟冢。
雨势如瀑,惊雷划破夜空。
她用她嶙峋的背,纤弱的双手。
将陆家六十余尸首,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尽数背回了那座孤冷的破庙,免于被雨水泡的发胀。
夜雨衣衫湿,汗雨鬓发透。
她亲自收敛的尸身,如何不知那一行人中,唯独少了兄长陆衍。
她想,她的兄长才思敏捷,可谓当世无双,怎么会死于一场莫须有的诬陷,怎会心甘情愿的亲笔写下认罪书?
她一动不动的盯着横在颈前的**,唇角扯出一道涩然笑意,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陆家,并未通敌。”
徐颜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言语嘲弄:“口说无凭,便想替陆家脱罪?”
料峭的风儿低拂而来,一口寒气沁入肺腑,她低着头,闷闷咳嗽了几声,好半晌,才缓缓道:
“君子孝悌大于己身,我兄不过为父承罪。”
“而我父,虽非他之过,为将领者,却深觉五万南凉将士之性命为他所误,不过自疚、自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