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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原来是个**。”
再之后,他与她再见,她温顺通达,眉眼含笑,再无那日初见的张狂。
他后来想,幸好,幸好他又见到了她。
他垂眸,眸中平淡无波:“子舒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父亲年事已高,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总有一日是要辞官归乡,做个乡野闲人的。”
杨玄泠神情有些难看,冷声质道:“你难道要为了一女子,就置自己的前程于不顾吗?”
秦无疏心间一阵沉郁,他默然半晌,才缓缓道:“子舒兄,并非只是为了陆姑娘。”
他顿了顿,望着窗外的浩渺烟雨,叹了口气,眸底晦涩道:
“北弥与我南凉签订了盟誓之约,十年之内,互不侵扰,东海的倭寇浪人也已被驱逐出海,如今四方太平,江山安稳,我父亲,也该享些安生日子……”
这位与父亲齐名的靖安大将军,陆温有幸,孩童之时,远远见过一次,而后再见,她已入教坊司。
她约莫记得,是去岁年关时,他策马缓缓驶入城门,身后是两万同袍的尸骨,阔别十余载,他鬓发半白,眼角细纹深深,而双瞳,亦无幼时所见明澄。
而英雄暮年,总是离不开军权旁落四字的。
秦家镇守东海多年,树恩深重,而蓬洲水师只认秦字,不认皇权,这如何不使西屏郡的诸位大人忧心呢?
杨玄泠曾告诫过秦无疏,靖安将军于去年蓬洲旧伤复发,精神不振,蓬洲水师急需一个新的将领。
而最好的人选,便是自幼长于军中的秦无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