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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宾客,哗然一片。
这三殿下面上说的好听,却是个极荒唐的人物,何谈真心?何谈中意?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不过说给那位陛下听的,好叫正妃之位空悬,好继续左拥右抱,浪里浮沉罢了!
而这样的话,却被姚夙听了去,他眉目沉沉,朝陆温望去。
这一高一低,位置隔得又甚远,她被三殿下宽大的红袍拢了半幅身子进去,缘该是看不见也瞧不清的。
只是他定定的瞧了半天,眼珠一转也不转,像是硬生生要将陆温灼出一个洞来。
一旁的盛飞鸾早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一双美目阴沉沉的盯着陆温,心口处是蚀骨灼心般的疼。
他与这妓子的陈年旧事,她如何不知?
她的母族是皇家,父族是西屏郡顶顶尊贵的世家大族,她的母亲自幼就教导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戏本子里的笑话。
撰写戏本子的人又是什么人?那都是无权无势的庶民!
既无钱财,又无家世,连娶一房妻都要掏空家底的布衣,自然做不起娇妻美妾、莺燕环绕的美梦。
但若有了权势,欲望便如春水诀堤,漫流难止。
她问她的母亲。
“哪怕母亲是南凉最尊贵的女人,也要接受父亲纳妾吗?”
明安公主高座上首,永远的端庄大方、雍容和善。
她说:“妻是妻,妾是妾,而妾,只是妻的奴婢。”
她那时不懂。
她抬眸,望向上首的宋兰亭,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