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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那边的镇子,还有没有人没安葬……应该是都安葬了的,但我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近来我的记性很坏。嗯,我想着今天要出门看看。”
他絮絮叨叨的,像在闲话家常。
往常在城道院的时候,赵汝成就总嫌他烦,一到凌河“念经”的时候,就找各种理由开溜。
今天却舍不得走。
人们这时候才知道,铺满了视野的那些坟茔,竟是谁人所为。
凌河在这片土地,安葬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他一直在做这件事情。
已经五年又两个月了!
“你好,有人在吗?”
“还有人……活着吗?”
这么多年……这么多天……他每一天都在重复这样的问题。
从来没有人回答他。
今天看到这么多人,他是很高兴的。
但这些人里还有身穿冕服的庄高羡……他不喜欢。
“你是我们庄国的皇帝?”他问。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明明稀松平常,他的眼神也不带有什么超凡力量,但被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睛看着,庄高羡竟然紧张。
他有一种小时候背书没背好,被杜师抽查的不安:“朕……”
“怎么还敢来见我们呢?”凌河又问。
庄高羡想到了生灵碑,想到了自己亲笔写下的生灵碑文,心中生起一种悲悯,竟然也有些真实的伤怀了:“朕那时候……”
“你知道枫林城,死了多少人吗?”凌河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