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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带着期待:「雍国继续强大就好了。」
他欣慰、哀伤,而又真挚地道:「雍国的天空无限广阔,雍国人继续人人相竞,皆能争于龙门……就好了。」
他拒绝了搀扶,走在一行人的最前方,带着这群帝国高层回家。而最后说道——
「大雍长治,不必姓韩。」
……
……
长河万里平波,一袭青衫,漫步在长河上。
人身在河面的倒影,像一条小船。他便驭此孤舟,一路前行。
他走得并不急。
越是灼心痛肺,越是杀意难耐,他越告诉自己——不要着急。
这个机会很不容易,一定……一定不能错过。
在道历三九一七年的腊月
二十七日,永失故乡。背着妹妹亡命而走,一路远行,漂泊至今。
今天是道历三九二三年,二月初二。
已经五年零两个月,将近一千九百天,约莫两万三千个时辰。
这些时辰里的每一刻,他都用苦难来度量。这些时刻里的每一分,他都用修行来填满。
不敢懈怠呀!
这些年他没有一晚安枕,每每闭眼,都是旧容。
在人生中最应该意气风发的年纪,他承责于肩,负重而行。姜梦熊说他「望之不似少年」,朋友都觉得他「苦大仇深」。
他放不开,他木讷,他笨拙,他不敢被爱和爱人。
他终于要给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