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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讽刺的长音,往昔的回忆如刀枪剑戟,戳的他全身鲜血淋漓,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可惜没有如果。
徐白奶奶下葬的第三日,她的父亲与继母离婚。
继母没有正当工作和收入,孩子的抚养权被判给了父亲。历史仿佛在重演,因为这一次,继母也没分到婚后财产,房子和存款都在父亲的名下,他卖掉了三室一厅,换了套一室一厅,就在学校的旁边。
至亲去世,终于开始思考人生,愧疚感与日俱增,他再没联系过徐白。偶尔有几次,和女儿在路上相见,竟也只是寒暄几句,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他找过谢平川,只是为了叮嘱:“我对不起小白,她出国那么多年,我没尽到父亲的责任。交给你,我也放心。”
那是冬日雨后的黄昏,长天一色,北风寒冷,谢平川听他说话,应道:“我会好好照顾她。我也答应了奶奶。”
徐白的父亲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从矮小的男孩子,长成如今身形高挺的青年,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当年的四合院,女儿绕墙奔跑,玩笑一般说道:“爸爸,我喜欢隔壁的哥哥,以后也不想和他分开。”
那时作为父亲,他笑道:“哦,我看他也挺合适的。”
如今,他拍了谢平川的肩膀,跨越了十年间隔,生分不可避免。他自知今后如非必要,不需联系,最好至此不相往来,因为他老了,无颜面对。
谢平川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