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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抖来。
陈轻……
他在心里无声地唤道。
陈轻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酒樽随之倾倒在雪地里,酒液流出来,留下一道清色的痕迹。
“陈轻!”荆秀几步冲上前,大叫一声。
他抱起她,一把摘掉她脸上的面具:“陈轻!”
那一瞬间感觉到的深深的恐惧,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哪怕国破家亡,以死殉国;哪怕千里奔逃,追兵近在迟尺;哪怕敌军的利刃欺到他眼前,在他眉间割出深深的口子,血流满面。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他觉得他痛苦得快要死了。
预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陈轻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手也很凉,像是冰块,但她还有呼吸,虽然有点微弱。甚至她还能抬手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鼻子,摸摸他眉毛到耳际的那条长疤,笑着安慰他:“我只是……忽然没力气了,你别紧张。”
她握住他的手。
荆秀才发觉自己手抖得很厉害,他全身都在发抖。
他是害怕了。
陈轻手指在他掌心亲昵地抠了抠:“你……别怕。”
荆秀呛咳了一下,差一点就哭出来了,说:“我没怕。”
“好。”陈轻又摸摸他细长柔美如女儿家的眉毛,轻轻地说,“你很勇敢,一直都很勇敢。”
小时候,你就敢一个人都不告诉,偷偷摸摸跑下山找父皇,要不是我在路上拦住你,当时就被山里的狼给叼走了。缘分啊,有时候就是那么没道理可讲。
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