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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汉白受了大罪, 没吃糠没露宿, 但生活质量下降一点就令他郁郁寡欢。他甚至想给规划局去个电话,建议尽早拆除崇水这片破房子。
张斯年进屋一瞧, 怒道:“你小子缺不缺德?往墙上画的什么?!”
墙上写了一大片“正”字,丁汉白说:“我计数呢,好久没见我师弟了。”
张斯年直犯恶心:“半个月都没有, 你计这么大一片?”
丁汉白按小时计的, 没事儿就添一笔,想得入了迷,恨不得描一幅人像。翻身离开硬板床, 他这由奢入俭难的公子哥要去赚钱了, 走出破胡同, 开上破面包,奔向瓷窑监工理账, 顺便与佟沛帆合计点事情。
这一路他就想啊, 那师弟过得还好吗?
那一阵子没见的师弟瘦了三圈,相思病不算, 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在外上课、负责三店的营生,回家还要伺候师父师母。他和丁汉白的事儿一出, 丁延寿和姜漱柳早该恼了他,打骂都不为过,可那二位并没有为难他, 更叫他愧疚不安。
二叔一家中午没在, 圆桌周围显得寥寥, 桌上摆着炸酱面,七八种菜码,酱香扑鼻。姜采薇瞧纪慎语愣着,轻咳一声眨眨眼,让他趁热吃。
纪慎语挑菜码,黄豆、云腿、青瓜、白菜、心里美,当初丁汉白要的就是这些。丁汉白还给他拌匀,趁他不备用手擦他嘴上的酱。
天气暖和,野猫四处活动,闻着味儿蹲在门口。
姜采薇说:“一晃都要五月了,过得真快。”
姜廷恩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