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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慎语听得认真,丁汉白继续:“这人叫聂松桥,家大业大,但他不干正事儿,就像过去的八旗子弟。他迷上雕刻后钻研了几年,在行里出了名,后来又迷上赌/博,成天泡在牌桌上,只碰筹码,渐渐不碰刻刀了。”
纪慎语问:“他就不再雕刻了?”
丁汉白答:“雕刻对他来说只是兴趣,有了更大的兴趣,自然就抛弃前者。听我爷爷讲,他后来千金输尽,按阶级分,就是从剥削阶级大地主变成无/产阶级贫下中农。”
纪慎语阵阵惋惜:“那他的手艺岂不是从此失传了。”
失传倒不至于,应该教给了儿子,丁汉白回想:“貌似他儿子水平很一般,都入不了我爸的法眼,我爷爷说他孙子倒不错,是从小跟着学过的,谁知道呢。”
他讲些奇闻异事来解闷儿,一顿饭吃到车厢走空,他们也只好回卧铺休息。一路向北,气温渐低,才四五点天就隐隐变黑。纪慎语醒来时正经过一处隧道,漆黑不见五指,惹得他不知白天黑夜。
隧道一过,小间内只有丁尔和在,他便合眼假寐,等丁汉白回来再转醒。渐渐的,车窗外愈发昏暗,太阳遥遥西斜,他终于忍不住出去寻找。
丁汉白在两节车厢的交接处,立于车门前,叼着烟吞吐。这处漏风,烟雾一点点漫出去,吸尽时自己也染上凉气。
他闻声回头,见纪慎语睡眼惺忪,问:“一醒就想找我?”
其实纪慎语醒了半天,但他没解释:“师哥,你学会抽烟了?”
丁汉白也没解释,这哪用学?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