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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塞了七八张,停了下来。
“还不够?”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往下扫,依次扫过她被宽大的粗花呢旧大衣隐住的胸脯和腰臀、穿了条溅着点点污泥的灯芯绒裤的双腿,最后又落回到她的脸上,举起那叠钱,朝她面门甩了甩。
纸张发出一道新钞特有的轻微的悦耳哗哗之声。
“老实说,别说一把头发了,买个人,原本也是用不了这么多的。”
他撇了撇嘴,将剩下的钱,全部**了孟兰亭的口袋里,说完转头,对着已经跑了上来的老闫说:“拿剪刀去!”语气是命令式的。
老闫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不愿卖她的头发。
但九公子的脾气,从小到大,但凡看上眼的,非要弄到手不可,他更是知道。
他看了眼露在那个小姐的大衣兜里的整整一叠绿票的角,心想就算不愿意,这也不能算吃亏了。非但不吃亏,还是笔横财。到荣记借了把剪子,拿了回来。
“给我剪!”
老闫哎了一声,操起剪子来到孟兰亭的身后。
孟兰亭浑身的血液,在血管里轰轰地奔着。
如此寒冷的天气,她却感到浑身发烫。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的牛毛般的细细针头,在扎着自己。
她的祖父进士出身,署巡抚、总督,倡导洋务,捐馆于军机大臣的要位。毕生实干之功,虽不能扭转乾坤改变末日皇朝走向灭亡的结局,但却公廉一生,去后得文靖公谥号,清名不坠。
她的父亲,虽种田南山,却也是安贫守道,学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