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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姜尚尧忙碌非常,庆娣每逢再见都要相隔大半月那么久。听舅舅说起他和望南乡的洽谈结果,本乡所在的南村有个煤层浅的露天矿公私合作,邻村另有个废弃矿半送给他。
那个废弃的矿,之前不少人来看过,都担心投资大收益少。闻山遍地黑金,私人有能力办矿的大多爱找露天井田,搞好关系租几台挖机就能开工,省力又安全,没几个人愿意下功夫找专家来勘察煤层走向和倾角、设计井下巷道。
农民也自有其生活的智慧与狡黠。只要运作起来,总有管理的收益,比丢在那里要强。姜尚尧肯拿下投资,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只不过,他的工作量也因此增大了一倍有余。既要循着德叔的人面关系跑四证,又要到处找二手的便宜设备,还要带技术员下井勘察现场。
连平常话不多的舅舅也夸他:“真像我们乡里的娃,吃得苦。进了井下,半点也不悚,说起这行当,更是头头是道的。还有那个老凌,也是个能人,多大的数目报出来,肚子里走一圈就有结果。比计算器还灵光。”
舅舅打年轻的时候做煤花子偷煤攒钱娶老婆,再到后来农闲下井赚钱养孩子,一辈子和煤脱不开联系,庆娣就好奇:“舅,那照你经验,能不能成?”
“还用说?乡里那个露天的,只要开了工,运输能保证,每天进的钱还不是哗哗的?现在村里人都盼着呢,到了年底,谁家没有分红?只是他个人赚得少,倒是都肥了别人了。”舅舅再老实也有些替自家人不值,说着又有些迟疑,“隔壁村那个矿,倒真不好说。这么多人看过不要的……老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