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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去拜访过了。一个是太师疵,一个是少师强,还带来许多乐器(5)。听说前几时还开过一个展览会,参观者都‘啧啧称美’,——不过好像这边就要动兵了。”
“为了乐器动兵,是不合先王之道的。”伯夷慢吞吞的说。
“也不单为了乐器。您不早听到过商王无道,砍早上渡河不怕水冷的人的脚骨,看看他的骨髓,挖出比干王爷的心来,看它可有七窍吗?(6)先前还是传闻,瞎子一到,可就证实了。况且还切切实实的证明了商王的变乱旧章。变乱旧章,原是应该征伐的。不过我想,以下犯上,究竟也不合先王之道……”
“近来的烙饼,一天一天的小下去了,看来确也像要出事情,”伯夷想了一想,说。“但我看你还是少出门,少说话,仍旧每天练你的太极拳的好!”
“是……”叔齐是很悌的,应了半声。
“你想想看,”伯夷知道他心里其实并不服气,便接着说。“我们是客人,因为西伯肯养老(7),呆在这里的。烙饼小下去了,固然不该说什么,就是事情闹起来了,也不该说什么的。”
“那么,我们可就成了为养老而养老了。”
“最好是少说话。我也没有力气来听这些事。”
伯夷咳了起来,叔齐也不再开口。咳嗽一止,万籁寂然,秋末的夕阳,照着两部白胡子,都在闪闪的发亮。
然而这不平静,却总是滋长起来,烙饼不但小下去,粉也粗起来了。养老堂的人们更加交头接耳,外面只听得车马行走声,叔齐更加喜欢出门,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