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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隋州打断他们斗嘴,问道:“我今夜带过来的人手有限,眼下都跟我下来了,敢问汪公,外头写意楼可有西厂的人守着?”
在这条弯着腰才能前行的暗道里,汪直的声音却十分淡定:“还用得着你说,我下来的时候就让人将那间青楼查封了,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隋州稍稍放下心,也就不再说话,专心在前面探路,窒闷的暗道里除了呼吸声与脚步声之外,一时竟没有其它的声音了。
一行人脚步匆匆,约莫走了大半个时辰,此处空气稀薄,与地面完全隔离,只有首尾相通,伴随着路程越来越长,呼吸也必然越来越沉闷,连手上的蜡烛也或明或灭,微弱得几乎可以不计。
唐泛不如其他几人有功夫在身,这种感觉肯定也比其他人明显,但他为了不掉队,不成为累赘,硬是咬着牙不吭声,冷不防脚下踢到石块,人跟着往前一个踉跄,后背的衣服却被及时扯住,肩膀跟着被一只手扶住,将身形拉了回来,免于被跌了个狗吃、屎的命运。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汪直施以援手,心里老大不情愿,又不想违背教养,只得瓮声瓮气道:“多谢了!”
身后传来一声哂笑,紧接着就是汪公公的风凉话:“不想道谢就不用勉强啦,你们这些文官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早知道在你**补上一脚,让你顺便把前面的人也扑倒,那景象得多壮观!”
瞧瞧,汪公公的嘴就是这么**,别人道谢也不是,不道谢也不是,唐泛被气了个半死,心说不与他一般计较,也不回嘴,直接闷头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