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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见父亲。而那时刚刚脱了少年模样的男人却静静不语,只任凭着莘奴哭闹,甚至咬破他的手臂时,也仅仅是轻拍着她的后背,耐心而温和道:“行了,咬够便松口吧!”……那副宽容忍让与在处置那些个挑起是非的谷中弟子时的心狠手辣判若两人。
后来莘老离世,新任谷主并没有将这个前人孤女像那些忤逆不顺他之人一样哄撵出谷外,而是娇养在身旁,除了不许她与旁人太过接触外,其他的一切比莘老在世时照拂得都精心妥帖,哪里有半点无论谷中事务再如何繁忙,也会抽出些时间出谷,名义上是访友交际,实际不过是带着久闷在谷内的少女外出散心欣赏名山大川罢了。
若不是二年前的变故……谷主怎么会在激怒之下在莘奴的身上烙下奴印……
咳,怎么就闹到今日这步田地了?
启儿收回了思绪,再抬眼看莘奴,因为高烧一直未退,不知什么时候羸弱的少女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启儿轻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端起方才给莘奴净面用的陶盘、铜匜准备出去。可一转身便看一着白衣的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前。
世人爱丝绸的平滑轻薄,谷主在衣着上更偏爱麻绢。不同于贫苦人家身上的粗劣麻衣。那麻是被精心揉搓浸泡加工过,再与棉线分根精纺而成。独特的质地帖服在谷主高大挺拔的身上,每当宽大的衣袖被清风拖起,总是有种不同于世人的飘逸出尘之感,让人心折在他的气宇下,全然想不起这位世外隐士的卑**出身。
就算启儿见惯了谷主的容貌,可是每次被他微冷如漆的眼眸飘过,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