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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州感觉自己在一片茫然的大雾中穿行,周围都是恸哭声,前方有一座桥。
桥上有个浑身上下裹着黑布的中年妇人在熬着什么。
沈云州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脚步站定,并没前行。
“好狗不挡路,你走不走?”身后有人不客气地问道。
沈云州并没回头,而是朝右挪了一步。
身后的人低头啐了一口,越过他前行,率先上桥。
“喝了婆子的汤才能过桥。”
那人脾气显然不好:“喝你**喝——”
他刚想走上桥,空中忽然吹过疾风,下一瞬,他的脖子被妇人捏住。
这妇人身子仿佛抻面一般,瞬间抻长,纤细的手仿佛干瘪的枯柴,遒劲有力,捏着那人的脖子,不由分说就将汤给灌了下去。
“跟谁俩呢,到我的地盘还豪横?”
那人之前还趾高气昂,不过一碗汤下去,瞬间呆滞,仿佛提线木偶又似行尸走肉往桥上去了。
他这么一走,他身后的秀才打扮的人弯腰作揖:“不劳阿婆费心,我自己喝。”
说完,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
那碗是白底青,底下还描绘着彼岸花纹。
然后就听碗落地声音响起,秀才也如先前之人,木然离去。
沈云州往右迈了这一步,身后陆陆续续有人越过他往前走。
沈云州看着这座桥,若有所思,脚步仿佛发沉,挪不动步。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