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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童安睡,呼吸脉搏血压都在正常范围,体温也如预期下降了。
胡医师已叮嘱马太太,术后务必要等排气排便之后才能进少量流食。一切情况正常,医院也安排专人看护病床,苏雪至也就不再留,先回了。
马太太对她仿佛十分关注,又热情异常,说刚派了家里的下人去天城有名的板桥胡同口老孙家买豆汁儿和沙葱羊肉包,让她吃好了,然后坐自家的车回去。
虽然折腾了一夜,苏雪至却根本就不觉得饿。一想到贺汉渚找自己的说那个事,她的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不停地往下坠,没半点胃口。也不想再和马太太纠缠,趁她走开的功夫,悄悄离开医院,回往了学校。
这个时间还很早,晨光熹微,她独自步行在昨天傍晚跑步过来的那条路上。
太阳没出来,远处野地的深处,仿佛笼罩着朦朦胧胧的寒雾。路边的荒草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走到半路,她到了和贺汉渚昨夜谈话的地方,看见了路边他留下的那一截烟头,仿佛又一次地被提醒,昨夜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她目不斜视,走了过去。
这个白天,她始终处于一种惶惶的状态。她顾不得去计较昨晚谈话间,他流露出的那种仿佛早早安排好了一切的自以为是。她反复回忆着他昨夜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揣摩他离去前的细微表情,想努力弄明白他最后的想法,但却徒劳无功。
她一向就不善于猜测别人的想法,至于贺汉渚这个人,她更是半点也不清楚,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总之这一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