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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口是被玻璃划的,她有经验,猜到是那个酒瓶。
裴彧低着头,目光落在她睡裙上,两人坐得近,裙摆铺到了他膝盖上,漫不经心,“打谁?”
她不承认自己被欺负,他也就不承认自己动了手。
“对不起,”沈知意道歉,“不是想骗你。”
裴彧终于肯看她,眸子冷清清的,不凶,“不是想骗我,就是觉得没必要,是不是?”
他最难接受的偏偏就是这个,没必要,没必要,怎么就没必要了?
“不是,”沈知意放下手,说得自己都没底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又道歉,“对不起。”
是不想他插手,是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帮助,是本能地不想让他跟一个烂人有牵扯,也是下意识地逃避——所有酒后发疯的男人都让想起她不堪的过往,被喝醉的父亲辱骂、暴打……她总是害怕,总是远远躲开。
她一点,一点也不想去回忆,去提起。
“你要是想气死我就继续道歉,”裴彧面无表情,他哪儿想听她说这三个字。
沈知意表情茫然,连道歉都不管用吗?
看她一会儿,裴彧忽然放任自己倒过来,湿漉漉的发丝从她颈间蹭过去,凉丝丝的,她被裴彧抱着,听到他问,“受欺负为什么不说?我不配知道吗?”
肩膀被他咬了下,“沈知意,我不管你以前受委屈找谁诉苦,现在能给你撑腰的是我,也只能是我,裴彧这个名字那么好用你为什么不用?”
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心口涌上一股不明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