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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病中,崔拙声音嘶哑得几近变形,听得思宜脊背一紧,忍不住泪盈于睫,“爹,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若我们交了这玉剑、兵符,皇帝会不会就开恩放我们一家人……一条生路?”尤其是她这为国征战,为国守疆一辈子的老父。
皇帝登基不过三年,这三年因着是守孝,许多大事都还未办。出了孝期,正是笼络用人之际。
北疆尚不平静,或许、或许……
虽不是镇北王了,他们崔家,还能回得了北疆?
“糊涂!”崔拙狠拍了一下大腿,激起一阵咳嗽,“孩儿,当今那位,是无论如何,容不下我们崔家的!”
“可是、可是……”他们崔家,难道还真能和皇权抗争吗?不过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罢了。
崔拙青筋暴起、如枯藤一般的老手,一下攥住崔思宜白皙的手背,“思宜,你记着……除了这兵符,还有、还有一桩事体,你能保命!”
“爹……”
“你听我说!”崔拙眼中爆发出精光,“皇帝右肩处,有排牙印。当时,他伤得极重,深可见骨!”
崔思宜一凛。
“你是皇后,将来必有机会看到,亲自验证!”崔拙下了大决心,“这世上,原只有我和那曾经的大太监沈无妄,知道皇帝那伤是如何来的。”
手掌被崔拙用力地捏着,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崔思宜只觉一只手像要被捏碎了般疼。
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大睁着眼睛,看着老父。
回忆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