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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空气就安静了。
闷油瓶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我瞬间松开手,小心看了他一眼,他没什么反应,撂下一句“在这等着”就折回了房子。
接着,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水从头上倾泻而下,小瀑布似的往下流。抬起头,我透过水雾看到闷油瓶站在我和胖子身前,一手拎着一只桶。
那天上午,继被泼屎之后,我和胖子又被闷油瓶拎着浇了一个小时的水。
也是那天之后,我们和村里的关系更加恶化了,但邻居大妈对我们的态度逐渐好转起来。据胖子说,是在我洗澡的时候,闷油瓶提着那只鸡上门,当着大**面亲自上手表演了给鸡开膛破肚。期间一句话也没说,但回来时大妈多送了他一只鸡。
回想起来,那天中午炖的鸡格外香。
【2016.9.1 阴 想】
那层窗户纸,至今也没能捅破,闷油瓶依然每天在我床边打地铺,天不亮就没了人影。每天他像上班打卡一样,准时跑山,准时出现吃早饭,然后就和胖子一人一把竹椅坐在院子里。泡茶,泡脚,看天。
但他管我抽烟却逐渐管的严起来,当然,这中间我自己也有在竭力控制。
胖子去年带来的几条云烟,我甚至连它们的屁沟都没舔到一下,就全被闷油瓶收缴了。
想抽烟,浑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抽烟。
我魂不守舍坐在坎肩送来的木墩上,盯着闷油瓶的侧脸放空,连他什么时候转头看我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