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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房子很老了,门和窗户被接连推开,发出破损的哐啷声,胖子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地板不堪重负,吱扭吱扭的响。
我坐在桌边,点上一根烟,就听到他极轻的叹了口气。接着桌上响起一道清脆声,我习惯性用手去碰,又被烫了一下。
据说用纱布浸泡在羊奶里敷眼睛,可以缓解这种症状。胖子于是每天带着烧开的羊奶壶来。
他给自己倒了一碗热羊奶,咕嘟咕嘟灌下去,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接着,我手里的烟被他拿走,一块湿烫的纱布贴在我眼睛上。新鲜的羊奶味道是很膻很冲的,但我的鼻子已经闻不到了。
“你说你怎么搞的,咱好不容易把小哥接回来了,你他娘还整个雪盲症回来,啊,接一个送一个,这他娘是个赠品啊。”
胖子呼了一口气,坐在我旁边。
我摇头,不知道说什么。
接出闷油瓶后,好像只有一刹那是欢喜的,随之接踵而来的,是更多问题。他愿意跟我回去么?我能带他去哪?我应该怎么以现在的样子面对他?
这十年间,我习惯了过度思考,但我杜绝不了这种习惯了。似乎所有曾经被我透支的振奋,在接到他后,化作疲惫朝我席卷而至。
我依旧连夜的做梦,梦变得更频繁起来。如今细想起来,我的举动实在没有什么伟大之处,到此为止,也只是完成了我想的部分,而我要的那部分,不,我要的是什么呢?
人心无解,欲壑难填,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可怕,发觉自己正逐步沦为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世界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