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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伦不类的,而且稍不注意,一抬头,就会撞上。我忍不住说:“床下有箱子,还有五屉柜,都装不下了?”
“这你就不晓得了,把东西包起来,随时就可以走。”母亲说。
还不等我问她走哪儿,她就说,她准备好了,一失火,就可以拎走,先牵走我父亲,再拎包。
呼**母亲的气息,我想,她不过才六十二岁的人,脑子却真是老了。
我眼皮开始打架,粘在一起。奇怪,我在外每夜靠**才能入睡,一回到家,不必服药,脑子马上昏昏沉沉。
母亲关了灯,她说这个月退休工资没领成,几家造船厂都发不起工人工资,退休工人连领一半退休金也不行。大冷天她去了好几次都白跑,有几百退休老人在公司大门口静坐。她怕冷,怕心脏犯病,没有去。公司若再不发退休工资,他们说要到朝天门港口去静坐。“那么冷,都是上了年龄的人,活不了几天,朝死里奔。”黑暗中,母亲自言自语,“我现在就是去一趟石桥广场买菜,人就累得不行。”
这几句我听清楚了,我对母亲说:“我要睡着了,明天我给你钱就是了。”
母亲想说什么,果真停了嘴。她那么说,不过是提醒我应当养家的一种方式罢了。
母亲也不问我的情况,在外边干些什么,她依然不把我当一回事。不过她问,我能说什么呢?假如我告诉她,她的第六个女儿靠写诗写谋生,她一定不会相信也不明白。我已经二十六岁,往二十七岁靠了,她也没有问一问我有没有谈对象,什么时候结婚。也可能她明白,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