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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灵渊不是一棵一碰就合上叶子的含羞草, 他对身体接触不怎么敏感。
一方面,他幼时颠沛流离, 很多时候, 侍卫们充满臭烘烘汗味的怀抱就是他的“床铺”,经常是睡着的时候在这个人怀里, 过一会迷迷糊糊地一睁眼, 就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换了——先前那个没来得及记清楚味道, 可能已经死在了半途。另一方面, 继位以后, 他虽然不是个穷奢极欲的皇帝, 但也不会刻意节俭, 衣食住行、甚至贴身的琐碎小事都有人打理, 他早习惯了。
可是那些人要么是在前躬身引路,要么是低头左右护持,有献殷勤的, 至多是把自己拗成一个人形的架子, 恭恭敬敬地伸着,供他搭手。都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好能让皇帝把自己当个不喘气的物件, 绝对不能碍着陛下的眼。
还没人胆敢走在前头, 强买强卖地用力攥着他的手。
那是个粗鲁又强悍的保护者姿态,显得又珍重又冒失。
盛灵渊皱了皱眉,轻轻一抽表示不满——不方便大动干戈,因为不是要打要杀的场合, 动作大了像拉拉扯扯,不好看。
谁知宣玑就跟不会看人脸色似的,一毫也没松,把他的五指攥得没法并排,局促地皱成一团。宣玑的脉搏很有力,跳得飞快,顺着手心传过来,分明是深渊白骨上生的妖灵,却偏长出了一身鲜活气,逼人。
就在这时,“小心脚下”的提示音响了,石板直上直下地弹到了半空,开始加速飞。
迷阵是挺简陋的,可这个故弄玄虚的浮夸劲儿让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