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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第一次听课的时候,便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在哪里。
夏rì热闷,书房里也是热气蒸腾,教书先生将南面的窗子推开,窗外蝉声透了起来,和着清风,极是清美。先生回头一看,自己的小学生正趴在桌上发呆,正想出言训斥,但看着那张清美的小脸蛋儿,不知怎的却心头一软。
教书先生其实很欣赏自己这个小学生,小小年纪,居然谈吐清楚,对于书上所载的前人微言大义也能明白一二,对于一个四岁顽童来说,实在是很不容易。
教书先生自己也有疑问,心想司南伯爵未免也太心急了些,给自己的信中要求太高,逼不得已之下,只好现在便开始教四岁黄口小儿经文。如果在寻常人家,这个年纪,也不过就是学些字,背背童蒙之学罢了。
等教书完毕,范闲极有礼貌地向先生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等先生先离开书房,这才脱了已经被汗湿了的外衣,往书房外跑去,急得身后的丫环一路嚷着小心一路跟着。
等进了正院,范闲马上停了下来,脸上堆出天真可爱的纯纯笑容,像小大人一样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看见正zhōng yāng坐着的那位老夫人,开口nǎi声nǎi气喊道:“nǎinǎi。”
老夫人面容和蔼慈祥,深深的皱纹里全是岁月的痕迹,只有偶尔眼神里露出的某些神情,才让别人知道,这位老夫人其实相当不简单——据说司南伯爵能有今天,与老夫人在京都里的关系分不开。
“今天学了些什么?”
范闲很老实地站在椅子前,将先生教的东西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