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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听得胆战心惊,忙握住了她的手,“姐儿,那只是梦。”
“你说那是梦,或许便是梦罢,但梦里十几载熬过的苦楚如今在这些方面都展现了出来,”沈南宝看到风月眼皮猛跳,抻出了手复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这样也好,才艺更上一层楼,也正值风华年岁。”
她说得淡然。
但字字句句恍若惊雷崩在了风月心坎上,以至嘴唇都颤得厉害,她六神无主地应道:“定是上天见着姐儿太苦了,所以才叫姐儿如那个卢生一般做了一梦。”
风月惶然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安慰,便转了话题道:“姐儿,小的方才去后罩房,见到那个荃子被大娘子拔掉了所有的牙,那个纾华也是,被人桎在刑凳上,拿了口布塞着嘴,狠狠的仗打着。”
沈南宝说了个是么,踅身跽坐在了绣架前,复动针起来。
金光从槅扇缝隙漏了进来,筛成细长的一条,耀在针头上,明明如此灼目,却令风月挪不开眼,声音也木讷讷的,“可不是,那荃子罪有应得,就是那纾华,心肠不算坏的,也不似旁人拜高踩低着姐儿,没曾想落到这起子地步。”
沈南宝抻起手肘,拉直了线,声音也仿佛被崩得紧紧的,“佛说果由因生,相现果起。但你看看我的母亲,再看看大娘子……”
她微颔了首,眯着眼看向眼前的绣架,“可见,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