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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宝恍然接过经书,将它收拾进卷轴中,“多谢小娘点悟,若不然烧过去不止让我小娘笑话,更连累了她。”
这话惹得容氏沉吟了瞬,指尖搭在裙衽默默点了点,“四姑娘,我明白你怎么想的,只是容我说一句,方才你也瞧见了你爹爹如何气盛,你若还是执意……只怕会惹恼他。”
语气颇为深长意切。
沈南宝平静如水的面容忽而就这么惆怅了起来,她齉着鼻道省得。
“我只是住在我小娘那院子里,每每到了深夜便听到院外呼嚎,又想起那些下人说我回来的缘由,就觉得那风不是风了,是我小娘在哭,我便打算着替我小娘抄抄经书,让她早日安息。”
这话叫容氏和沈文倬变了脸色。
容氏首先回过神来,坐在位置上惶惶扯了嘴角,“四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传到老爷耳边去,只怕不止二十个板子这般简单了。”wwω.ЪiqíΚù.ИěT
沈南宝点了点头,嗫嚅道:“多谢小娘提醒,其实我心里也晓得,今个儿见到父亲瞧见他……也明白他心里头的想法了,我不愿触逆他,就是白费了我这么一番……”
她颇有些惋惜地拂了几遭卷轴上的天蓝色底釉。
哀哀的神色叫沈文倬颇想起方才爹爹质问时,她站在那里的模样,明明什么都没做,姿挺也如松,却叫他品咂出一番浮萍的滋味。
沈文倬不禁道:“四妹妹要是心疼这佛经无处可去,不若将它供奉在我小**佛堂里,这样也算四妹妹替顾小娘积德消妄了。”